证人准备-律师手册|证人准备系列(15)如何应对提问中不准确或不完整的信息

编译：环中仲裁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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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

本文是本系列的最后一期。本系列我们精选总结了美国诉讼专家Allan Campo的一本专门介绍美国民事诉讼中证人准备技巧的小册子的部分内容与大家分享，希望能在今后的法律实践中有所帮助。回复目录，可以根据序号查看证人系列（1）--（14）的文章。

【正文】

如何应对提问中不准确或不完整的信息

请大家回想一下本系列文章中讲过的一个概念：当听到的证词信息不完整时，听众会通过想象来自行补充内容上的空白，但这些填充的信息很可能是错的。因此，一般来说我们倾向于让证人给出尽可能完整的答案，并且把他们所知道的全部（而不是部分）事实讲述出来。可喜的是，通过我们先前介绍的如何讲述事实的技巧训练，证人们对这样的作证方式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

当你的证人能够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意思、并能有效地讲述事实特征时，他已经有了正确表述事实的语境和背景信息的能力了。这时他需要的是能够将这些信息表达出来并被记入到笔录中去！不巧的是，对方的律师不太可能主动请你的证人这么做。相反，对方的律师更可能会提出一些偏向于自己观点的误导性问题。其中部分问题可能完全略过事实背景信息内容，或者包含一些不准确的信息暗示。你的证人需要知道如何面对这些问题，并利用它们把事实真相讲出来。

这里有一些例子和建议：

发现并否定

问：“琼斯先生，你担任安全保障主管一职的入职培训只包含了一周的课程，对吗？”

答：（只否定答案）“我认为不是这样的。”

有些问题容易引来证人的这种回答。在这个例子中，否定的语气非常坚决，因此提问者可能会担心接下来要怎么做。他可能会要求证人解释他的答案，也可能会继续提出一个封闭式的问题。但他必须就此做一些补救，因为他不能对这个否定性的答案不理不睬。

如今你的证人已经对问题给出了一个坚决的答案。他（和你）都知道接下来对方还会问问题。这样一来，你的证人就可以陈述他已经准备好的事实内容，且没有以一种似乎无理取闹的方式来陈述（这样会使证人显得非常具有对抗性）。相反，证人成功地让提问者请他进行陈述。这样一来几乎可以肯定的是，证人不仅能够得到讲述事实的机会，还可以自由地进行表达。

发现并纠正

问：“琼斯先生，你担任安全保障主管一职的入职培训只包含了一周的课程，对吗？”

答：（进行道歉；否定并用准确的信息纠正问题）

“很抱歉，我不认为这可以描述我的入职培训内容；但我的确上了一些有关安全保障的课程。”

请注意，以上例子中在否定对方信息之前证人先进行了一个道歉的过程。这点很重要。这不仅为双方的交谈设置了一个非常高的礼貌标准，其实还包含着其他目的。在我们与朋友的日常交流中，一句话开始之前的道歉句可以在某种程度上为讲话者接下来要说的令人不快的内容寻求开脱。（“我很抱歉这样说，但是我刚刚不小心把你的狗压死了。”）在取证或庭审中可以运用同样的技巧。刚开始的抱歉句被认为是一种从社交角度来看礼貌地否定提问者说话内容的方法。这样接下来的回答就显得不那么突兀了。教给你的证人道歉句的重要性。

发现并解构

问：“琼斯先生，你担任安全保障主管一职的入职培训只包含了一周的课程，对吗？”

答：（否定并解构问题，突出问题的关键点）

“不，我的安全管理训练花了比那要长得多的时间。”

解构并发现问题的关键点可以让证人表达自己对某一观点的强烈肯定。值得一提的是，该回应也没有包含具体背景内容（“…花了比那要长得多的…”）。这样一来提问者就必须进行更多的询问，就好像提问者有义务继续问下去一样。而这正是我们的证人所希望的：让他有机会把自己的职业训练内容讲清楚。当你的证人对于自己的证词内容胸有成竹时，他就能学会以上例子中证人的这种回答方法。琼斯先生知道如何让答案中包含一些耐人寻味的因素来吊人胃口。

否定并重构

问：“琼斯先生，你担任安全保障主管一职的入职培训只包含了一周的课程，对吗？”

答：（否定并重新组织问题，并在回答中包括背景信息）

“事实上，我作为安全保障主管工作的训练内容包含了我十年间在不同行业中从事安全检查和监督的工作得到的经验，同时还包含了针对如何应用OSHA规则的为期一周的培训。”

这里，琼斯先生冒了个险把背景信息直接说出来了，但是有时候提问中的隐含假设内容（“你几乎没有培训就上岗了。”）非常之荒谬，以至于证人需要立刻完全否认它们，然后再提供必要的信息来说明为何这个问题是如此可笑。可能你会觉得在这里他也应该首先道个歉。但这可能会减弱证人回应的尖锐程度，会让这个回答显得不那么直言不讳。

给你的证人一个机会来回答一些使用“否定并…”工具来组织答案的问题。这会让他对如何应对背景信息缺失的问题感到更加适应。

很重要的一点是，我们这里介绍的否定回答方式大多都不仅能给证人制造解释事实的机会，还能让证人显得不那么咄咄逼人、引人反感。一般来说，一个好的否定性回答能够引发后续的提问、并让证人解释事实。无论使用什么样的庭审技巧，我们的最终目标是一样的：那就是让证人得以陈述事实、全部事实以及唯有事实。

结语：至此，我们已经大体介绍了证人准备工作中需要注意的主要问题以及相应的解决技巧。希望读者们可以从中得到一些有用的启发，并在今后的实践中加以运用。以证人的成功为己任，才能成为真正支持和帮助证人的好律师：这样不管是证人还是你自己都会受益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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