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人准备-律师手册|证人准备系列(13)假设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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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

本系列，我们精选总结了美国诉讼专家Allan Campo的一本专门介绍美国民事诉讼中证人准备技巧的小册子的部分内容与大家分享，希望能在今后的法律实践中有所帮助。回复目录，可以根据序号查看证人系列（1）--（12）的文章。

【正文】

假设性问题

假设性问题会给证人（和他们的律师）带来很多焦虑，因为这类问题很容易会让听众产生误导。让我们看以下这个例子：

问：“史密斯先生，如果你有机会重来，您会把绑在拖车上的那个盒子系得更紧一些，是吗？”

答：“是的，我会的。”

这听上去好像是在说史密斯先生对于他自己当时绑盒子的松紧程度产生了怀疑！他这是在承认自己存在过失吗？

但如果史密斯先生更准确地回答这个问题，例如：

答：“如果我当时能预见到现在这个后果，知道卡车会在河岸边翻车、而那个盒子会松动、继而弄伤了琼斯太太的话，我一定会把那个盒子胶在、焊在、钉在卡车上！”

在以上回答中，史密斯先生正确地重述了该假设性问题，将其限定为从事后角度（hindsight）看来的情况。这种回答方法对于证人会遇到的几乎所有的假设性问题都适用。这类诉讼中的“如果”（“what-if”）问题几乎总是需要基于一个特定背景考虑才成立。一旦从事后观察的角度出发，这些问题就会被扭曲，并总是带有浓厚的悲剧色彩。证人应该在他的回答中不断阐明这一事实。也就是说，他需要将他的回答内容限定在事后观点的假设中，任何超出这一假设的答案都不是事实。

另外很重要的一点是，任何假设性问题都被限定在提问者提问时所做的假设之内。如果证人事后仔细思考这些问题的话，他很可能会采用不同的或另外的假设。另外，这些提问者的假设即使在问题被提出的时候显得很合理，也可能在事后考虑时被发现根本就站不住脚。从这一事实情况考虑，证人通常只能对假设性问题进行猜测性的回答。因此当他回答一个假设性问题时，他最好加上一个适当的前提，即“猜测标签”（“guess tag”），例如：

“就目前我对这个问题的考虑，我能猜到的最好的答案就是X了。” 或，

（“As I think about your question right here, right now- my best guess is that the answer is X”）

“在你给我的假设条件范围内，我觉得有可能是X。”

（“Working only with the assumptions you have just given me, I think perhaps X”）

Hotseat一书中对于这一问题还有如下解释：

“一些专业人士（例如内科医生、科学家、工程师）经常会就他们的专业知识在法庭中作证。他们通常被称为‘专家证人’，而且就法律证词中如何回答假设性问题经过专门的训练。因为他们经常会被要求回答此类问题，所以他们知道如何过滤掉假设情况，就这些‘如果’问题形成结论并科学性地把它们限制在特定范围内。他们几乎总会在表述观点时加入限定性的词语。在回答假设性问题时小心敏感并不代表回避或逃避问题，而是一种学术诚实（intellectual honesty）的表现。”

向你的证人提一些“如果”问题，要求他用合适的、带有限定性的语言来作答，并加入“猜测标签”。这种技巧很容易习得，而且证人一旦学会就能很容易地使用它们。证人会在作答的时候变得更加放松和自信，从而更有能力回答其他涉及实体内容的问题。

“猜测标签”（“guess tag”）练习

在练习回答假设性问题的时候，你无需使用案件的特定内容做练习。你可以很容易地用证人生活中发生的事件来出题。为了增强灵活性，请证人使用多个假设性标签来限制他的答案。例如：

问：“你先上了一所公立中学，然后又上了州立大学，是吗？”

答：“是的，先生。”

问：“如果你去了私立预备学校，你就很可能会得到大学奖学金，是吗？”

（这是一个“很可能会”（“probably could  have”）问题。这类问题和正式的“如果”（“what-if”）问题一样，都是假设性问题。而很多证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答：“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我只能靠猜测。”（猜测标签并拒绝猜测）

以上假设性问题看上去无伤大雅，但仍然需要以同样的方式进行回答。关键是，证人要学会识别这类问题。如果他想以一种更轻松的方式回答问题，但仍然遵循认知原则（rule of knowledge），他可以这样作答：

问：“如果你去了私立预备学校，你就很可能会得到大学奖学金，是吗？”

答：“我只能猜测这个问题的答案，但因为我的成绩很好，因此如果我有一张好学校的毕业证书，结果可能会更好些。”（猜测标签和初步猜测）

请注意这里的猜测应该是初步的（“可能会更好”）。这会传达出一个正确的信息：实际上证人并不知道结果是不是可能会不一样，因为他无法知道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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