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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图/ 蓝调共和

春天去圣安东尼奥好像有些早了，好处是能看到春花，坏处是天气还不够热，不太适合下水，而且树木尚未葱茏起来。美国小桥流水的地方不多，圣安东尼奥稍微有些中国江南的风致，让人得以一解乡愁。今天这篇文章，会简单介绍该城知名的景点，而重点介绍教区国家历史公园。我觉得，走过这里，你才算是真正了解圣安东尼奥和德克萨斯了。

1、Alamo遗址公园

毋庸置疑，德克萨斯州第三大城市圣安东尼奥最著名景点就是阿拉莫（Alamo）遗址。于德克萨斯独立战争期间（1835-1836）发生在此的阿拉莫之战在美国，特别是在德州可谓鼎鼎大名、家喻户晓。它在美国历史中的重要地位与象征意义堪比1941年的珍珠港事件。

阿拉莫所在的地区，原本属于Tejas印第安人。他们把肥沃的河边谷地称为“Yanaguana”，意思是“refreshing waters”。1691年的6月13日，一队西班牙的探险家和传教士来到此地，那天正好是宗教节日St. Anthony of Padua，于是他们就把此地命名为圣安东尼奥。

当时，法国人正在密西西比河流域殖民。为了抵抗法国人的势力，已经占领了墨西哥的西班牙人急于扩大他们的势力范围，于是在1718年于圣安东尼奥河边建立了首个教区，这就是后来的阿拉莫。建立教区的目的之一自然是用来传教，二是利用天主教的力量向北推进与巩固西班牙人在北美的殖民统治。阿拉莫教区后来逐渐被世俗化，又被扩建成军事要塞，在墨西哥独立战争（1815-1821）中，被墨西哥人占领，成为墨西哥人的国土。

1921年，圣安东尼奥成为新独立的墨西哥最北边的州，但距离墨西哥腹地遥远，并且人口稀少。墨西哥政府希望开放移民巩固统治，于是大量美国人涌入此地拓荒、开垦，建立家园。这片辽阔的区域，后来被称为德克萨斯，从Tejas这个词而来，印第安语的意思是友谊或朋友。随着拓荒者与墨西哥的利益对立逐渐加剧，特别是当墨西哥政府禁止蓄奴而德克萨斯人坚持蓄奴时，战争已变得不可避免。来自美国的拓荒者们谋求德克萨斯从墨西哥独立，于是占领了原被墨西哥士兵控制的阿拉莫要塞，开始备战。

1836年2月23日墨西哥的独裁者Antonio Lopez de Santa Anna将军率领一支7000人的队伍长途跋涉，围攻阿拉莫200余人的“乌合之众”。以少胜多的戏剧性场面不常有，实力悬殊，结果可想而知。阿拉莫攻城战持续了13天，以几乎全部德克萨斯人的壮烈牺牲而告终。但却因为这场惨烈的失败，激发了德克萨斯人的战斗精神。

1836年3月2日，德克萨斯人宣布成立共和国。随后，以“记住阿拉莫”（Remember the Alamo!)为口号的、以前田纳西州州长山姆.休斯敦（当年9月被选为共和国第一任总统）担任军事总指挥的共和国军队在圣哈辛托打败了墨西哥军队，德克萨斯共和国独立了。1845年，这个孤星共和国加入了美利坚合众国，成为美国的第28个州。阿拉莫之战作为德克萨斯独立战争中最重要的一次战役永载史册，“被美国人认为是自由意志下勇气和牺牲精神的象征。”

美国有无数的书籍、电影描写阿拉莫之战。著名的有1960年约翰.韦恩主演的《The Alamo》，中国翻译为《边城英烈传》。

还有一部是2004年重拍的。

如果说阿拉莫是圣安东尼奥最著名的文化景点，那么市中心的河边步道River Walk就绝对是该市最吸引人的休闲区了。阿拉莫大多数人去一次就行了，而River Walk可一去再去，它特别受年轻人的欢迎。

河边的酒吧总能给人带来更愉悦浪漫的气氛，再加上圣安东尼奥的墨西哥文化、大量的拉丁裔族群和西班牙特色的建筑，River Walk的异国风情无疑更强烈些。每个年龄层的人都能找到自己的乐趣。不管你抱着何种目的——吃饭、喝酒、闲逛、发呆、听音乐、凑热闹、看行人、找艳遇——都能得偿所愿。

这条弯曲的河道不仅串起了数百家酒吧、餐厅、商场和高档酒店，还把周围的几个主要景点，如阿拉莫、La Villita、HemisFair Park、Arneson River Theater都巧妙地连接了起来。但最初建立River Walk的目的不是为了旅游休闲，而是为了防洪减灾。1921年9月，一场洪水席卷了圣安东尼奥城，造成50人遇难，因此当局计划建立水坝(Olmos Dam)控制穿城而过的圣安东尼奥河。这个计划还包括在上游建立一个支路（bypass）分流市区的洪水。1929年，本地建筑师Robert Hugman提交了一份计划，成为了现在的River Walk。

Hugman的计划，当初既不受欢迎，也不被看好，而且还受嘲笑，看来开工无望了。然而，随着河边的商业慢慢发展起来，特别是1939年在罗斯福新政建立的机构Works Progress Administration（WPA）投资下，这个5.2公里长、带有20座小桥的运河与绿化步行道终于建立起来了。1946年，著名的Casa Rio饭店成为入驻River Walk的第一家餐馆。

我觉得这段并不算长的运河，之后带旺的人气、房价、地价和对城市面貌、形象的影响真是难以估量。以River Walk为中心的大型旅游商业网络的建立，令圣安东尼奥与其他德州城市比起来，生活气息、休闲气息格外浓郁。难怪River Walk被称为圣安东尼奥的jewel，真是城市之宝。

来此的游客一般都会坐一次游船，一人10美元上下，游程近一圈约半小时，船夫负责讲解，自愿给小费。碰到人多的时候，队伍排得很长。

河道两旁经常有十层楼高的大树，这棵据说是river walk最早最大的。树下是有一道闸门，就是运河River Walk和自然河道圣安东尼奥河的交汇处了。

夜晚的River Walk更迷人些，灯光与水光交映，低柔的乐声随空气飘散。河边有墨西哥餐厅、西班牙餐厅、古巴餐厅、意大利餐厅、爱尔兰酒吧……墨西哥餐厅是数量最多的，价廉物美，只要你付费还有乐队和歌手表演。男人一身黑色西装，大红色领结，女人们是一袭猩红的裙子，踩着弗拉门戈的节奏，热烈的拉美风。站在河对面看他们演奏，好像身处某个电影场景，或欧洲小镇。

17、18世纪，西班牙人为了加强在德克萨斯的殖民统治，抵挡法国势力的侵蚀，于圣安东尼奥建立了多所教区（mission）。他们利用这些传教点在美国的印第安人中发展天主教徒，形成以天主教信仰为根基的社会，并利用印第安人保护教堂和社区。建立教区不仅是西班牙人从新西班牙（当时被西班牙统治的墨西哥）向北推进、扩大影响的最成功的举措，也是后来圣安东尼奥成为一座城市的基础。

这些教区除了著名的阿拉莫遗址外（我更喜欢南区教区的安静与沧桑。因为阿拉莫的人太多了），还有圣安东尼奥市中心南部的四个教区，从北向南依次是：1731年建立的Concepcion、1720年建立的圣何塞San Jose、1731年建立的圣胡安San Juan和1731年建立的Espada。这四个教区共同组成了圣安东尼奥教区国家历史公园（San Antonio Missions National Historical Park）。它们均分布于圣安东尼奥河沿岸，连在一起形成北美最大的天主教区群。但与印第安人的冲突，使教区在1770年代逐渐衰落。1876年，当附近的军事基地Fort Sam Houston建成后，美国陆军就放弃了这些教区。

现按我们当时走访的时间顺序，而不是地理顺序介绍一下这四个教区吧。因为游客中心就建在San Jose，所以我们第一个去的就是这里，从市中心开车过去20分钟就到了。1720年建立的San Jose是圣安东尼奥教区中最著名的一座，被称为“Queen of The Missions”。我觉得它的出名一是因为风景最美、面积最大；二是游客中心就建在这里，你可以来此索取资料，三是它时不时还举行一些社会活动。从路上就能见到教堂的圆顶，古老的建筑与结构好像一座城堡。

早期教区没有围墙，以砖木建成。后期因当地的印第安部落与教区居民关系紧张，遂建立了石墙。居民都要学习怎样使用武器，以击退敌人的进攻、保卫社区。这种布局据说是西班牙人刻意模仿西班牙乡村生活的结果，但我觉得从功能上看也很像中国部分地区的乡村，如广东开平和广西三江。开平碉楼和侗族的鼓楼与教堂起的作用是相似的。San Jose周围的风光非常秀丽，春天野花盛开，绿树成荫。你可以绕到教堂的背面，走到树林的深处，这也是一段很适合骑行的路线。

我们去的第二个教区是San Juan，它的面积比上一个小多了。San Juan是1931年被迫从东部德克萨斯迁移来的，因为法国人的势力在那里扩张。这个教区的建筑保留得并不是太好，数量也少，但它的特点是旁边就是圣安东尼奥河。教区兴旺时，教堂外的果园里常会种植一些农作物，如南瓜、桃子、葡萄、辣椒等。农田里长着玉米、豆子、地瓜，教堂还饲养了不少家畜，如牛羊。教区不仅能够自给自足，还能提供给本地居民，甚至销售给外人。繁荣的经济帮助教区在瘟疫与战争期间存活下来。其实，不仅是San Juan，圣安东尼奥的不少教区都有自己的土地和农场，自给自足之余，还可以把农产品销售到墨西哥、路易斯安那呐。德克萨斯的特色长角牛（longhorn cattle）也是在这个时期于西班牙的殖民地出现的。

和San Jose一样，San Juan也有自己的历史文化展览。San Juan教堂后还有一段徒步线路。线路并不长，有一段铺了栈道，可以俯瞰圣安东尼奥河。

接下来去的是1690年始建于东德克萨斯的Espada（是当地最古老的教区），也于1731年迁移至圣安东尼奥河畔。它的位置比较偏远，位于教区群的最南端，比较难找。这个教区最吸引人的部分是它的花花草草，远看一片艳丽与葱茏。这种安逸、平和、与世无争的生活气息，很有一种欧洲乡村小镇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建得早，它是几个教区中唯一的砖结构教堂。

我们去的最后的教区是位于四个教区中最北的Concepcion，它也是1931年从东部德克萨斯搬来的，因为受到路易斯安娜地区法国人的侵蚀，和疾病、干旱的关系。这组教区建筑比较雄伟，地势也很开阔，观赏度比较高。

原来的建筑外墙都是彩色的，后来褪色了，但也有种岁月消逝的美，总有新人在这里拍婚纱照。右侧穹顶下是个美丽的教堂，和Espada一样，现在还在使用中。

教堂的走廊有种古老的、典雅的、斑驳的美，很像电影中应该出现的场景。让我想起了法国电影《云上的日子》中的一些情节。



教堂内部，空间感很好。

在四个教区之间，还有一些古老的水坝，春天的圣安东尼奥河畔开满了野花，真是非常动人且又有历史感的一片区域。去圣安东尼奥旅行的人，在参观最著名的阿拉莫遗址外，有空不妨来此走走。

点击文尾的“阅读原文”您可以听到由魅力休斯顿网负责人柯燕与时代华语电台绍华共同主持的旅游节目“步履不停”第八期节目，介绍的就是圣安东尼奥。节目时长约25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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