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进前辈与民进成立 | 柯灵：民主先驱 文坛斗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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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语——
今年是中国民主促进会成立75周年，在这个重要的历史时刻，重温一众民进前辈筹备发起成立民进的思想历程和行动作为，具有深远历史意义和现实意义。
民主先驱 文坛斗士
——柯灵与民进成立
柯灵（1909—2000）是民进创始人之一。电影理论家、剧作家、评论家。曾任上海《文汇报》总编辑、华东文化教育委员会委员、上海电影剧本创作所所长、上海电影家协会副主席；政协第七届全国委员会常务委员；民进第十届中央委员会名誉副主席，第一、二、三届中央参议委员会副主席。
柯灵，原名高隆任，浙江绍兴人。因家道中落，无力继续学业，小学毕业后靠自学成才。十五岁时，在绍兴《越铎日报》上发表处女作《斗门提灯会记》。后在家乡朱储务实小学教书，后又调任浔阳完全小学校长。20世纪30年代初，他经人介绍到上海编《时事周报》，不久又回到绍兴编《儿童时报》。1931年，他重返上海，先后进入电影界和新闻界，开始了他一生为之奋斗的“煮字生涯”。柯灵一生与文字结缘，在当代文学界、电影界、新闻界均颇具影响。他是文坛多面手，写过小说、散文、杂文、评论，创作过剧本，涉足过儿童文学，编辑过报纸副刊……他重视文字修养，用词严谨，反复推敲，却不露雕琢痕迹。正所谓看似信手拈来，佳句天成，实则字斟句酌，千锤百炼。“读书心细丝抽茧，炼句功深石补天”既是他喜爱的一幅对联，也是对他创作最真实的反映。
//妙笔著文章 市楼传独唱//1931年11月，柯灵再次来到上海，先后就职于天一、明星、联华三大电影公司。期间，他结识了夏衍等共产党人，参加了左翼影评小组，并开始用柯灵这一笔名撰写影评，后竟以笔名传世。1932年6月18日，他与蔡叔声（夏衍）、郑平子（郑伯奇）、张凤吾（阿英）、沈西苓等15人联名发表了《我们的陈诉，今后的批判》，提出左翼和进步的电影批评方针。1933年开始，柯灵陆续在《晨报》《大晚报》《大美晚报》等多家报纸兼职，任特约记者，编文艺副刊等，创作了大量散文、杂文和短篇小说。后因受鲁迅影响，柯灵开始以杂文揭露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暴行，抨击蒋介石政府的不抵抗主义，鞭笞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丑恶现象。正如他所说：“我以杂文的形式驱遣愤怒，而以散文的形式抒发忧郁。”鲁迅去世后，他还参加到《鲁迅全集》的校对工作中去。
1937年全面抗战开始，柯灵任《救亡日报》编委和《民族呼声》主编，发表了《哀调》《严重的教训》《算旧账》《流民图》等许多战斗檄文。上海沦陷后，柯灵坚守“孤岛”。1938年，他应邀主编《文汇报》的副刊《世纪风》，并将其打造为重要的抗日文学阵地。日本帝国主义对其恨之入骨，不仅向报社投放手榴弹，还送来有毒的苹果、血淋淋的手臂……柯灵愤怒地撰文反击，指出“炸弹可以使奴才屈膝，但不能使真理低首”，并将自己创作的抗日杂文结集为《市楼独唱》出版，声讨日本侵略者的累累罪行。1944年和1945年，因从事进步文化活动，柯灵两度被捕。面对日本宪兵队的严刑拷打，他坚贞不屈，保护了革命同志，展现出可贵的民族气节。
//参与创办《周报》 为创建民进发先声
//早在1943年秋末，柯灵就萌发了在抗战胜利后创办一份政治性刊物的念头，并与唐弢、刘哲民酝酿，拟定名《自由中国》。后因局势变化，抗战胜利后内战危机四伏，“自由中国”的幻想已经破灭，柯灵提议改名为《周报》，于1945年9月8日创刊。这是抗战胜利后上海最早问世的进步刊物，发刊辞便明确指出：宗旨为“加强团结，实行民主”。为解决战后最迫切的社会问题，《周报》创刊号选定了两个主题，一是伪政府发行的伪钞如何兑换币值，二是严惩南北伪政府为虎作伥的汉奸。马叙伦、郑振铎、李平心等都在这一期上发表了惩治汉奸的意见。柯灵与唐弢共同承担《周报》的编辑工作。不仅做策划、编辑、设计、组稿、划样、校对、写稿，还任《文汇报》的主笔兼副刊主任，忙得不可开交。
《周报》
《周报》为人民代言，提出：惩治汉奸，整顿经济，安定民生，重建教育，振兴文化，取消一切侵犯人民权利的法令，保障言论、出版、集会、结社自由等，最终汇集为要求和平，反对内战的呼声。1945年11月，《周报》发表的第一篇社论就是《我们坚决反对内战》，广受读者欢迎，很快再版。针对国民党政府压制民主的暴行，《周报》给予了凌厉的反击，特别是“昆明血案实录”和“警管区制剖析”两个特辑，展示了真相，揭露了罪行，引发了巨大的社会效应。为此，国民党当局采取威胁、查抄、不许邮寄等各种方式，破坏《周报》的出版刊行。
1945年12月30日，中国民主促进会成立大会在爱麦虞限路（今绍兴路）中国科学社举行。
“支持《周报》最力的前辈和友辈，不少是春申江上持节苦守的当代苏武”，马叙伦、郑振铎、李平心、傅雷、周建人、林汉达、严景耀等一批上海文化界爱国知识分子纷纷为《周报》撰稿，口诛笔伐，激浊扬清。同时，这些撰稿人也经常聚会，漫谈时事，商量斗争事宜。共同作战促进了爱国民主力量的联合。1945年12月30日，柯灵与马叙伦、王绍鏊、周建人、雷洁琼、赵朴初等人共同发起成立了中国民主促进会。
1946年1月2日，民进召开了第二次会员大会，组成了第一届理事会。图为选票。
1946年1月2日，民进第二次会员大会召开，柯灵当选为第一届理事会理事，后又在第五次会员大会上当场替补为理事。民进成立后，柯灵一面以《周报》为阵地支援和宣传民进开展的爱国民主运动，一面参与民进筹划的各项进步活动为《周报》拓展民主之声，既联络了同志，又促进了情谊。
//争取民主 笔锋所向振聋发聩//面对暴政，手中的笔就是柯灵的武器，一篇篇战斗檄文，犀利地直指独裁政权本身。1946年2月，国民党反动派制造了重庆较场口惨案，柯灵连续撰写了《重庆较场口惨案》《再论较场口惨案》《人民的末日到了》等评论文章。7月，他与林汉达、郑振铎、许广平等联合上海文化界知名人士200余人发表了《上海文化界反内战宣言》。同时，《周报》一连三期详尽报道了“六二三”下关惨案，又一连三期刊发李、闻惨案情况，并登载了马叙伦、马寅初等人痛悼烈士的文章。国民党当局将这份进步刊物视作眼中钉，很快宣布查禁《周报》。
《周报》休刊号
8月24日，柯灵把第49、50期合并编成特大的休刊号，并在与唐弢共同署名的《暂别读者》中宣告：“《周报》是代人民发言的，因此国民党怀恨，逼令停刊。牺牲是历史使命，《周报》毫不自惜地走向十字架。”接着，在“我们控诉”的标题下，刊载了马叙伦、茅盾、周予同、叶圣陶、郭沫若等15人分别撰写的送别《周报》的诔词。出版不满一年的《周报》就这样“从容就义”了。10月，郑振铎主编的《民主》也被反动当局封杀了。柯灵与马叙伦、王绍鏊、许广平、周建人、郑振铎等39人联名发表《我们要求政府切实保障言论自由》一文，强烈抗议国民党当局扼杀人民的言论自由，指出：“人民的口是终归封锁不住的，文化是终归虐杀不了的”。
此时，柯灵还主编《文汇报》副刊，在《读者的话》这一栏目里发表了《保卫家园》《暴风雨前奏》等多篇文章，揭露反动当局准备施行白色恐怖的阴谋。1946年底，上海市社会局在对上海各报所作的秘密调查和分析中写道：“该报（《文汇报》）专辟有《读者的话》一栏，由左倾作家柯灵主编，常有挑拨群众攻击政府之言论及赤化宣传”。1947年5月24日，《文汇报》《新民晚报》《联合晚报》同时被查封。柯灵被列入黑名单，遭特务搜捕。他化名铁寿民，辗转流徙。
1948年，柯灵转移到香港，与已在港的马叙伦、王绍鏊等人重逢，并参加民进港九分会的活动。他依然很忙，且对未来充满信心，因为“人民渴望和平与民主，人心所向，大势所趋，历史潮流是不可逆转的”。
来源：民进中央研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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