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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味儿,为何越来越淡?

烟语法 烟语法明 2022-12-05


明天,又要开始上班了,尽管有没过十五年未结束的说法,但对大多数人来说,年假已经结束了。记得儿时,每过小年,父母就开始为了过年忙碌了起来,每天不是杀鸡蒸煮肉类烹炸干货,就是大扫除采购年货鞭炮准备家庭成员的新衣服,一直要忙到年三十满家贴满对联福字,在村里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中饺子上桌,一家人看着春晚,孩子们到院里放鞭炮看天空高低绽放的烟花。



即使晚上不睡眠,家人也不会干预,因为习俗是要守岁的。第二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常常是早饭还没吃,已经来拜年的左邻右舍、亲朋好友。整个村里,到处都是穿着新衣服走门串户的拜年人。女人们一般在家里等人来拜年,男人和孩子们则成群结队的出门拜年,男人们拜年的结尾,已经找好了去处,要么去打扑克,要么打麻将,女人也要关门出去拜年了。

大年初一,处处洋溢着祝福和喜庆,从天不亮,到临近中午,四五百户的村里,才会逐渐平静下来。初一过后,就是初二回姥姥家、初三出嫁的女儿回家......各家纷纷进入了招待亲戚朋友的时间,年前准备的年货纷纷派上了用场,直到忙过了十五。

然而,这些只能存放在记忆里了,近些年来,走街串户拜年的越来越少,甚至很多村里已经没有父母的,选择了不回村过年拜年。曾经的喧嚣的拜年景象,越来越式微,今年年末,母亲叹息道,这年味越来越淡了。

一、仪式感很强的过年,越来越趋同于普通的假期。

如今,有赖于改革开放经济发展,早就不再是只有过年才能穿上新衣服,吃上好东西。别说城里,就是农村,大小超市互联网购,只要是想吃的想穿的,几乎是伸手可得。即使有亲戚朋友正月里来走亲访友,也可以到超市采购新鲜食材,人多了直接去饭店招待,再也不用年前备好年货才能招待客人。于是乎,多年前的那些,过了小年就要准备置办各种年货,已经没有必要。母亲准备了几次后发现,除了自己累了一身,最后消耗的还是要靠自家人,实属多余。


不得不说鞭炮——年的味道。从儿时所受教育和记忆里,春节期间燃放烟花爆竹,不仅是守岁祈福、怯年迎新的象征,更是过年区别于其他节日的标志。孩子们高兴的不是收到了多少压岁钱,更多的是可以在燃放烟花爆竹中收获到的勇敢和酣畅;大人们已经习惯了在爆竹声中、硫硝味中,体会到一年的结束和来年的希望。随着禁烟令的纷纷出台,春节期间再无鞭炮声,空气里仿佛没有了过年的味道。爆竹一响,起床拜年,已成回忆。


这几日,走在城里的大街上,蓦然发现,临街的商铺大门上,很多就贴了一张白纸:初几上班,再无其他,连个福字和对联都没有张贴。也许,在他们看来,春节,不过是普通的几天放假休息而已。


二、亲朋好友之间日渐生疏,家族形式的凝聚力越来越小。

春节,是一个阖家团聚的节日,这里的家,不是直系亲属,更是一大家族的意思。维系这个家的,是或亲或远的血缘关系,家族中长辈,则是居于核心的凝聚力所在。有人曾经说过,父母在哪里,家就在那里。随着家族老人的不断离世,晚辈之间互相联系的越来越少,春节赖以存在的家族团拜范围,越来越小。

城市化的发展,农村资源的匮乏,越来越多的人离开乡土进入了城市生活。大多数人活在自己的工作、社交圈里里,平日里,跟乡土亲属往来少有来往。能让众多的城里人春节回乡团聚的,概因家里父母长辈的存在,一旦没有父母长辈,即便是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也就没有了团聚维系的纽带。越来越多从村里走出去的,选择了不回村过年。

三、聚少离多的昔日亲属朋友,稍一深入交流就发现,无法达成共识的地方,越来越多。

这是一个思想多元化的年代。互联网信息的发达,造就了不同的信息采集接收渠道就会有不同认识的思想多元化现象,即使是具有家族、血缘关系的亲属之间。网上曾经有很多的类似的文章,同学、亲戚聚会聚餐才发现,时隔多年的昔日兄弟姊妹,已经无法达成基本的认识一致。对于某些社会事件,往往存在不可调和的观点对立,甚至发展到,一句不合、上纲上线、恶语相向的地步。


长辈的存在,春节聚会还是不可避免的,但这样的聚会会发现,可以交流的话题越来越少,除了关心长辈的身体健康、子女的学业工作大体概况、身穿的服饰体态等等,需要科以避免谈及的话题越来越多,比如收入情况、婚姻情况,更要避免触及对于社会热点问题的讨论。稍有不慎, 本已脆弱疏远的亲情联系,根本不足以维持和震慑脸面的考虑,可能会招来对方毫无顾忌的猛烈反对。例子就不列举了。


生活工作的现实需要,早就离开乡土各自出外的打拼的一群人,因为长辈和血缘关系的存在,过年聚集在一起。由于没有共同的生活工作感受、又处于信息渠道不同的接收渠道,彼此之间提供不了现实的帮助和指导,注定不会有太深入的思想认识探讨基础,聚会反成了陷入尴尬的可能。


儿时记忆中年味,不仅是那些新衣服、好吃年货的诱惑和爆竹声声、满眼红帖的提醒,更是基本生活圈子、信息渠道相类似的友好团聚交流,家族长辈可以提供来自经验总结的谆谆教诲。时代在发展,思想在碰撞,身处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每个人都在拼尽全力的活着。都明白那一声声的祝福,换不来各自对于未来不可预测的真切帮助,记忆中的年味儿,能不变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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